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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可·奥勒留(Marcus Aurelius,121–180年)是罗马帝国“五贤帝”之末,亦是斯多葛学派晚期最重要的代表人物。其传世之作《沉思录》(Meditations)并非为出版而写,而是他在戎马倥偬、瘟疫肆虐、边境战乱与宫廷阴谋交织的乱世中,写给自己的精神日记。其哲学核心可概括为:在命运的风暴中持守理性,在权力的诱惑下守护德性,在苦难与不义面前保持灵魂的宁静与正义感

以马可·奥勒留的斯多葛哲学观照陈京元博士案,此案不仅是一场司法冤狱,更是一面映照何为真正的统治、何为真正的自由、何为真正的正义的古典明镜。


一、“宇宙理性”高于人定法:对“寻衅滋事罪”的自然法批判

马可·奥勒留反复强调,人是“理性存在者”(logikon zōon),其最高义务是依循“宇宙中的普遍理性”(koinos logos)而生活。他在《沉思录》中写道:

“那对蜂群有害的,对蜜蜂无益;那对城邦有害的,对公民无益;那对宇宙有害的,对你无益。”(IV.4)

真正的法律,不是皇帝的敕令,也不是法官的判决,而是内在于宇宙秩序中的正义与理性。人定法若违背此普遍理性,便非正义之法。

陈京元案中,“寻衅滋事罪”被用作:

  • 惩罚转发美国使馆官方贴文;

  • 定罪艺术漫画与学术评论;

  • 以“高学历应明知”推定主观恶意。

这些做法,完全背离了法律应有的普遍性、明确性与可预期性。马可·奥勒留若见此状,必会指出:当法律不再保护弱者,而专事护卫强权的尊严;当法官不再倾听理性,而只重复政治口号——此法已非法律,而是对宇宙理性的背叛

他曾在《沉思录》中自省:“你治理他人,是否依循自然与正义?抑或仅依循恐惧与私欲?”(VI.38)——此问,正可直指本案司法者之灵魂。


二、“内在堡垒不可攻破”:陈京元的斯多葛式宁静

马可·奥勒留身处权力之巅,却深知真正的自由不在外境,而在内心。他写道:

“你拥有对自己意见的权力。那么,就不要让任何外在事物扰动你的灵魂。”(VII.14)
“外界不能触及灵魂,不能动摇它;它自己扰动自己,也只能由自己恢复宁静。”(VIII.48)

陈京元在狱中血书所展现的,正是这种斯多葛式的内在宁静

  • 他未因恐惧而签署“认罪认罚书”;

  • 他未因羞辱而放弃理性自辩;

  • 他甚至以学者之严谨,分析自己行为在复杂系统中的“无害性”。

这并非出于傲慢,而是出于对理性与德性不可侵犯的信念。马可·奥勒留会赞许道:陈京元虽失人身自由,却保有斯多葛意义上的真正自由——意志的自主、判断的清明、灵魂的不可征服

而那些手握权柄却以情绪代法律、以偏见代证据的司法者,反而是被激情与恐惧奴役的囚徒。正如马可所言:“人最大的牢狱,是自己内心的混乱。


三、“公正即德性”:对司法不公的道德控诉

马可·奥勒留身为皇帝,却将“公正”(dikaiosynē)视为最高德性。他在《沉思录》开篇即感恩其师:“他教会我,公正不是口号,而是行动;不是对强者的顺从,而是对弱者的守护。”(I.14)

本案中,司法者的行为恰恰背离了这一德性:

  • 选择性执法:仅陈京元一人被追责,而《光明日报》、新浪等媒体转载同类内容却安然无恙;

  • 程序不公:不公开审理、禁止专业自辩、二审书面裁定;

  • 证据虚构:以“梳理”代替事实,以“应知”代替“明知”。

马可·奥勒留若为此案审判,必会引用其自省之言:

“当你能选择正义,却选择了便利;当你能选择真理,却选择了沉默——你便已背叛了自己作为理性存在者的本性。”(III.6)

他深知,真正的统治,不是以暴力压制异议,而是以公正赢得人心。而本案司法者所行,非统治,乃暴政。


四、“苦难是德性的试炼”:狱中血书的哲学光辉

马可·奥勒留一生面对瘟疫、战争、背叛与死亡,却始终坚信:“阻碍行动的,反而成为行动本身;阻碍行走的,反而成为道路。”(V.20)苦难不是惩罚,而是德性得以显现的舞台

陈京元在狱中撰写《自辩暨控告血书》,不仅系统驳斥指控,更控告司法黑帮的有组织犯罪。此非出于怨恨,而是出于对正义的最后坚守——这正是斯多葛“宇宙公民”(kosmopolitēs)精神的体现:哲人不仅为自己辩护,更为人类理性秩序发声。

马可·奥勒留会说:真正的勇气,不是挥剑杀人,而是在不义面前,依然选择说真话;真正的德性,不是高居庙堂,而是在囚笼中仍不放弃对正义的追求


五、结语:马可·奥勒留的警示——权力终将腐朽,德性永存其名

马可·奥勒留深知,帝国终将倾覆,权力终将更迭,唯有依循理性与德性而活的灵魂,才能超越时间。他在《沉思录》结尾写道:

“一切终将消逝,唯真理与德性长存。”(XII.36)

陈京元案暴露了当代司法如何沦为情绪与权力的奴仆,但也彰显了一个独立学者如何在黑暗中持守理性之火。马可·奥勒留若为此案作结,或会写下:

“他们可以夺走你的自由,但夺不走你对自由的定义;
他们可以定你的罪,但定不了你理性的罪。
因为你真正的法庭,不在昆明西山,而在宇宙理性的永恒秩序之中。”

此案终将证明:暴政或许能制造冤狱,但无法制造真理;
哲人或许会死于非命,但其精神将永存于人类对自由与理性的不懈追求之中

真正的“寻衅滋事者”,不是转发一条推文的学者,而是以国家暴力摧毁理性与德性的司法暴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