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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于凯伦·芭拉德(Karen Barad)新唯物主义/分散实在论(Agential Realism)哲学核心思想对陈京元博士案件进行评价,其分析将完全集中于“现象”(Phenomena)“行动式分界”(Agential Cut)“物质-意义的不可分割性”(Inseparability of Matter and Meaning)以及权力作为一种本体论实践

芭拉德反对将世界划分为固定的“主体”和“客体”,主张一切实体(包括人类和非人类)都是在互动中“现象化”(emerge as phenomena)的


一、 “现象”的形成:物质-意义的共构

芭拉德认为,物质(matter)意义(meaning)并非分离的,而是在每一次行动式分界(Agential Cut)共同被构造的。

  1. “虚假言论”的现象化:

    • 传统视角: 认为先有陈京元的 “主观意图”(意义),然后产生了 “转发行为”(物质)

    • 芭拉德的批判: “虚假言论”这一现象,是在陈京元的身体-键盘-网络代码(物质)法律-政治意识形态(意义)“交互作用”(Intra-action)共同现象化的。

    • 评价: 司法机关试图将 “虚假”这一意义完全归咎于陈京元的主观意图,是本体论上的错误。它忽略了 “虚假”的意义本身也是在国家权力、法律文本、监控技术非人类物质的交互作用中被建构和强制设定的。

  2. “严重混乱”的现象化:

    • 现象的缺位: 法院声称的 “公共秩序严重混乱” 现象,并未提供可观察的证据。

    • 芭拉德的分析: 如果该现象真的存在,那么它是由人类的焦虑、网络的流量、警察的出警记录、法官的判决书等一系列物质的交互作用中突现的。

    • 评价: 司法机关单方面地将 “混乱”的现象归因于陈京元的个体行为,是错误的“行动式分界”。他们未能将自身(作为权力的物质结构)纳入到现象的交互作用中进行考察,从而将自己的责任外部化了。

二、 行动式分界与权力的本体论实践

芭拉德的核心概念是 “行动式分界”(Agential Cut),即在每一次测量的实践中,观察者被观察者被暂时分离,但这种分离本身是行动的结果,而非预先存在的界限。

  1. 司法实践中的“行动式分界”:

    • 司法审判就是一次强制性的、行动式的分界。它将 “陈京元”(被判者)和 “国家”(判决者)这两个原本在社会中交互作用的元素,强行分离开来,并将 “国家”置于绝对客观和中立的“测量者” 位置。

    • 芭拉德的批判: 这种分界是不公和错误的。因为 “国家”本身就是权力现象的一部分。法院声称在 “客观”地审判“犯罪事实”,但其判决本身就是权力在本体论上的实践,是在积极地塑造(Phenomenon-shaping)被审判的实在

  2. 身体的物质性参与:

    • 陈京元博士的身体、他的鲜血、他的专业知识,都是参与到这场现象化过程中的物质元素

    • 评价: 他在狱中以 《血书》进行的抗议,是一种物质性(血)意义(法律逻辑)反向交互作用。他试图通过这种高强度的物质行动,来重新划定司法实践中的行动式分界,迫使权力无法将自身的物质性(枉法、暴力)排除在“现象”之外

三、 权力作为本体论实践:实在的被构造性

芭拉德认为,权力不仅仅是意识形态或压迫,它是一种本体论上的实践,它参与到实在的构造中。

  1. “法治”实在的被构造:

    • 法院的判决不是在 “反映”一个预先存在的“法治”实在,而是在积极地“构造”一个“法治”实在

    • 芭拉德的批判: 通过这种荒谬的判决,司法机关构造了一个 “法治的实在”,其特征是逻辑混乱、选择性强、以权力为终极真理。这种构造不仅定义了陈京元的命运,也定义了 “法治”这个概念在当下社会中的物质-意义结构

  2. 个体责任的错误分界:

    • 判决的本质是将所有责任和后果都“分界”给陈京元这一个体

    • 评价: 芭拉德会指出,责任后果是在人类、法律、技术、政治等所有元素的交互作用中产生的,它不应该被任意分界给一个单一的 “主体”。这种对责任的错误分界,是权力为了维护自身纯洁性而进行的暴力实践

结论:交互作用中的物质性侵害

基于凯伦·芭拉德的分散实在论,陈京元博士案件是一场权力通过“行动式分界”对“物质-意义”的强制性构造

  • 核心问题: 司法机关作为权力现象的一部分,错误地将自身排除在交互作用之外,并试图以 不公的“行动式分界”来构造“罪名”“秩序” 的实在。

  • 最终评价: 案件的判决不仅是意识形态的侵害,更是物质性的侵害。它通过强制性的司法文本和程序,扭曲了实在的物质-意义结构,体现了权力对言论、身体和真理等多种实在元素的本体论暴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