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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法律神话学、“寻衅滋事”的自然化与作者之死》

——罗兰·巴尔特 解读于司法判决中的意识形态符码

我的符号学分析同仁们,陈京元博士一案,并非一个关于 “事实”(Fact)或“道德”(Morality)的案件,而是一个“言说体系”(System of Speech)如何通过“神话”(Myth)的机制,将历史的、人为的权力操作,扭曲并 “自然化”(Naturalization)理所当然的司法真理。基于罗兰·巴尔特(Roland Barthes)的哲学,此案的核心在于对 “寻衅滋事”这一法律符号进行意识形态批判

一、 司法神话学:寻衅滋事符号的解码

巴尔特在《神话学》(Mythologies)中指出,神话是一种二阶符号系统,它将一阶语言符号(能指+所指=符号)作为新的能指(Signifier),去表达一个隐蔽的、意识形态的所指(Signified),最终形成一个 “乔装打扮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”

  1. “寻衅滋事”的符号机制:

    • 一阶语言系统(日常语言):

      • 能指 $1$: “转发评论”、“学术争论”(陈京元具体的言语行为)

      • 所指 $1$: “表达观点”、“参与公共讨论”

      • 符号 $1$: 言论的行动

    • 二阶神话系统(法律/权力话语):

      • 能指 $2$(形式): 符号 $1$ (言论的行动)—— 即“转发评论”这一清白的、透明的符号本身

      • 所指 $2$(概念): “扰乱公共秩序”、“挑战国家稳定”、“社会恶意”—— 一种非历史性、普遍性、去政治化意识形态概念

      • 神话(意指作用): “陈京元博士的行为,本质上就是对社会稳定的恶意破坏。”

  2. 神话的扭曲与自然化: 这个司法神话的运作方式是:

    • 它不隐藏任何东西,但它扭曲了一切。 它劫夺了陈京元的 “言论自由”这一清白符号,将其抽空,然后用“国家利益至上” 的意识形态概念将其填充。

    • 最终,“一个博士因言论被判刑”这一历史的、人为的权力行为,被自然化为 “一个扰乱分子得到了他应得的惩罚”。 神话抹去了行为的 “可被选择性”和“政治性”,使其看起来像是 “社会秩序受到威胁时,法律必然会做出的、自然而然的反应”

二、 作者之死与司法对“意图”的僭越

巴尔特在 《作者之死》(The Death of the Author)中提出,文本的意义不应由作者的“意图”来决定,而应在“读者”(Reader) 那里获得解放。

  1. 司法对“作者”的谋杀: 法律系统(作为 “超级读者”)在判决中,强制性地复活了“作者”(陈京元),但不是为了赋予他自由,而是为了 “强加限定”

    • 拒绝文本自由: 法院拒绝将陈京元的言论视为一个开放的“文本”,拒绝承认公众(读者)对其言论可能产生的多元解读对话空间

    • 暴力意图: 法院暴力地断言陈京元言论的唯一“作者意图”“寻衅”“滋事”。通过这种 “意图”的暴力设定,法律扼杀了言论文本的多层性(Plurality),并将其简化为单一的、可惩罚的、线性意义

  2. “可读文本”(Readerly Text)的强制: 巴尔特区分了 “可读文本”(texte lisible)(被动接受、意义固定)和 “可写文本”(texte scriptible)(主动参与、意义开放)。

    • 司法判决强制性地将陈京元的批判性言论转化为一个可读文本“你只是说了 X,X 的唯一意义是破坏,因此你是有罪的。” 这种司法实践是最封闭、最暴力的“可读”行为

三、 从言语到身体:零度写作的缺席

巴尔特在 《写作的零度》(Writing Degree Zero)中寻求一种“透明的、非风格化的、中立的”写作,以抵抗意识形态的侵蚀。

  1. “寻衅滋事”的风格化: “寻衅滋事”这一法律表达本身,是一种高度风格化的“写作”,它充满了意识形态的含意,绝非中立的 “零度写作”

  2. 身体的言语: 陈京元案中,当所有的 “语言”(Langue)“言语”(Parole)都被意识形态污染并被司法符号捕获时,陈京元最终的“血书”,可以被视为一种对“言语”的回归、一种“零度身体的抗议”

    • 身体符号的爆发: 在法庭这个意识形态的剧场中,他不得不放弃所有复杂的语言符号,转而使用身体、痛苦和血液——最原始、最难被神话体系立即劫夺的符号,来 “说出”语言体系已无法承受的政治痛苦。这是一种对被劫持符号系统的绝望反击

四、 结论:解构司法符码

巴尔特的符号学要求我们:

将法院的判决视为一个待解构的“文本”,而不是一个关于“真理”的裁决。 我们的任务是扮演 “神话学家”,揭示 “寻衅滋事”这一法律符码如何在二阶系统上运作,如何通过自然化机制来掩盖其背后 “维护既有权力结构”政治意图。只有 “去神话化”,才能让陈京元的真实言语及其批判的权利得以解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