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emini


基于现象学(Phenomenology)的核心思想,特别是埃德蒙德·胡塞尔(Edmund Husserl)和马丁·海德格尔(Martin Heidegger)的理论,对陈京元案的分析将关注于“事物本身”的呈现方式、主体的意向性(Intentionality)以及被权力遮蔽的“此在”(Dasein)的真实存在状态

现象学要求我们对一切预设和偏见进行 “悬置”(Epoche),回到 “对事物的直观和描述”,以探究经验现象的原始意义。

1. 悬置(Epoche)与对法律预设的清理

现象学的首要步骤是“悬置”,即暂时搁置我们关于法律、罪名、权威等概念的既有知识和预设,回到最原始的经验。

  • 悬置“寻衅滋事罪”的法律意义: 现象学要求我们暂停对《刑法》第二百九十三条的条文解读。我们要问:“寻衅滋事”的经验本质是什么? 它本应是一种在公共场合以暴力、行为干扰他人日常生活的可感知现象

    • 本案的经验缺失: 当我们悬置法律预设,直观陈京元案的原始经验时,我们发现 “寻衅滋事”的现象根本没有出现。我们经验到的只有:一个学者在私人空间(通过“翻墙软件”)的“手指运动”(转发),以及法院在判决书中抽象的“严重混乱”断言。

    • 被遮蔽的经验: 法院判决书(即权力的表述)没有描述任何可感知的“混乱”经验,这表明判决的依据并非来自 “对现象的忠实描述”,而是来自权力的“概念植入”

  • 悬置“虚假信息”的政治预设: 现象学要求我们悬置“官方真理”的预设。当我们直观那些被指控为“虚假信息”的“漫画、观点”时,它们的原始呈现是 “表达”或“艺术”,而不是 “事实断言”

    • 现象学的发现: 法院将“表达”或“观点”的原始现象,强行用“虚假信息”这个概念之网捕获,从而歪曲了事物的原始意向(Original Intentionality)

现象学评估: 法院的判决是对原始经验的严重背离。它没有描述事物本身的呈现,而是用抽象的、未经经验证实的法律概念(严重混乱、虚假信息)来暴力取代了真实的现象。


2. 意向性(Intentionality)与主体的还原

现象学认为意识总是意向性的,即总是指向某个对象,并且所有经验都是主体对世界的 “赋予意义”

  • 对陈京元意向性的还原: 我们需要还原陈京元转发行为的原始意向性。根据其自辩:

    1. 意向性一: 作为“独立学者”,其意向性是“学习和研究”,是“追求个人心智成长及心灵自由”。

    2. 意向性二: 基于专业知识(复杂系统理论),其意向性是 “明知其无害”

  • 法院对意向性的歪曲: 法院判决书将陈京元的意向性,强行替换为“明知是侮辱、攻击…仍进行转发”。

    • 现象学的批判: 法院没有去还原和尊重主体陈京元的原始意向,而是用权力所需要的意向(即主观恶意)进行了替代。这种替代使得主体陈京元的 “真实存在意义” 在司法程序中被彻底否定。

现象学评估: 判决是对主体意向性的暴力干预。它剥夺了陈京元为其行为赋予意义的权利,强迫他接受一个由权力为他事先 “构建” 的、带有犯罪意图的意向性。


3. 此在(Dasein)的被遮蔽与去遮蔽

海德格尔的此在(Dasein)理论关注人的存在方式及其与世界的关系。此在总是 “向死而生”,并处于 “畏”(Anxiety)之中,但可以通过“本真性”(Authenticity) 来面对自己的存在。

  • 此在的“非本真”状态(司法系统): 司法系统在此案中展现了其 “非本真性”。法官、检察官没有作为独立的个体,基于良知和事实做出判断,而是 “沉沦”(Fallenness)“常人”(Das Man)的权力规范之中(例如,“上层领导特别指示”、“政治正确”)。他们不是在为真理和正义“操心”(Sorge),而是在为自己的职业安全和政治服从“操心”。

  • 此在的“本真”抵抗(陈京元): 陈京元的自辩和控诉,尤其是其以 “血书”形式对程序违法、事实荒谬的控诉,是此在在极端压力下寻求“本真性”的表现。他试图“去遮蔽”(Unconcealing)被权力体系遮盖的程序腐败和事实真相,以个人的存在来对抗整个权力体系的虚假存在

现象学评估: 判决所描绘的司法世界是一个充满“非本真性”的权力之网,其目的在于遮蔽事实真相和程序腐败。陈京元的抵抗,则是个体此在以其全部生命和理性,对这种虚假存在进行“去遮蔽”的绝望尝试

总结

从现象学的视角看,陈京元案的判决是一个 “对现象的背叛”

  1. 悬置的失败: 法院没有悬置法律预设,未能回到事物本身的呈现,而是用抽象的法律概念(严重混乱、虚假信息)暴力取代了原始的经验事实。

  2. 意向性的歪曲: 法院没有尊重和还原被告的原始意向性(学习、无害),而是强行赋予其一个恶意的、符合定罪需要的意向性。

  3. 对本真性的压制: 司法系统展现了其非本真性,通过遮蔽真相来维护权力;而被判刑的学者则通过其抵抗,展现了此在寻求“去遮蔽”和“本真性”的生命张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