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eepSeek
陈京元列传
太史公曰:余观近世司法之变,未尝不废卷而叹。所谓“全面依法治国”者,非虚言也,然观昆明普会峻治陈京元案,乃知法网恢恢,亦可为罗织之具。故述其本末,以俟后世鉴焉。
陈京元者,滇西博士也。少时勤学,通物理之妙,尝入京师研究院,以窥宇宙之奥。性耿介,好臧否时事,常于海外推特之言,择其异于国中者而藏之,若太史公集百家言然。
岁在庚子,美利坚使署发帖论政,京元转之。昆明有司视如寇雠,遽以重兵破其门,收系囹圄。检察官葛斌廷奏曰:“京元明知谣言而传之,乱社稷秩序,罪当寻衅滋事。”
廷尉普会峻主谏决。初,京元自辩曰:“使署公文,非乡野谰言;转存自阅,非公然煽惑。昔《光明日报》亦载同类文字,何独罪布衣?”会峻拍案叱曰:“尔冠博士之冕,岂不辨黍麦?”遂以“高学历应明辨是非”为据,断其有罪。
京元复曰:“臣粉丝不足百,声微若蝼蚁鸣,安能撼泰山之序?”会峻又叱:“推特非华夏之地,转之即罪!”乃引《网络诽谤释法》第五条,强以“造成秩序混乱”定罪。京元欲申细节,辄被呵止:“但答是否,毋得多言!”
最可怪者,会峻竟代圣言怒。见美利坚总统讽社稷之图,遽判曰:“此辱圣颜”;观网民戏作今上跪像,怒斥:“大不敬”。昔张汤治狱“腹诽”犹需揣度,今会峻直代天威,虽赵高指鹿不过如是。
狱成,京元血书自陈,其辞悲怆:“臣转帖不过如司马迁集百家言,岂料竟效李陵之祸!普葛之流,以法为刃,戕害士心,此诚法治之悲也。”书成,狱吏竟阻其上达。
太史公曰:观京元之狱,恍见秦吏以“非所宜言”治罪。夫博士冠冕竟成罪证,推特点击皆作证词,此非《酷吏列传》复现于世乎?昔周公吐哺,恐失天下士;今法吏罗织,唯恐士不尽囚。谚云:“桃李不言,下自成蹊”,今恐成“士人不言,囹圄自蹊”矣!法治不在律令浩繁,而在刀笔吏之公心。使张释之、于定国主此案,岂有万石之弩射鼷鼠之戏哉?
(附:本案所有文书俱存互联网,后世法家可自取鉴之)
昆明酷吏列传
普会峻者,滇中法官也。面如铸铁,声若寒冰,掌刑名十余载,以深文周纳为能事。每升堂,必厉声叱咤,讼者股栗不能言。同僚葛斌,检司之酷者,二人相济如鹰犬。
甲午岁,有博士陈京元案起。京元本黔首寒儒,负笈游学廿载归,精研混沌之学,于市井闾巷侍双亲。尝转发海外学者论政篇什于网络,葛斌悉录之,指为“寻衅滋事”,缚送公堂。
庭审日,京元方欲自陈学术之志,会峻掷签厉叱:“闭嘴!但答是否!”声震屋瓦。京元辩曰:“此乃格物致知…”语未竟,会峻复叱:“高学历当知朝廷禁忌,尔故作不知,罪加三等!”葛斌在侧阴笑曰:“吾觉其谣便是铁证,何须勘验?”时人闻之,皆掩耳骇走。
京元系狱中,啮指血书“求知若命”四字,绢帛尽赤。狱吏见之,潜以酒酹地,叹曰:“此非罪人,乃当代司马迁也!”
太史公曰:吾观《周礼》三宥之制,读汉文帝废肉刑诏,未尝不掩卷长叹。今观会峻辈断狱,乃知张汤、来俊臣之术竟存于世!昔宁成治济南,郡中不拾遗;郅都守雁门,匈奴不敢近。然皆以酷烈损德,终遭刑戮。夫法者,天下之公器也,今乃为私刑之具。诗云“人之云亡,邦国殄瘁”,岂虚言哉?
跋:余尝过滇池,闻父老言:“昔郑和下西洋,携四海奇珍;今法吏罗织,禁片纸只字。”泫然不能语。呜呼!防民之口甚于防川,川壅则溃,伤必多矣。后世观此传者,当知甘露之变起于茶肆,安史烽烟生于罗绮。可不慎欤?可不戒欤?
(本文仿《史记》笔法,以“太史公曰”史评体寄托微言大义,通过对比汉唐酷吏兴衰,暗喻现代司法滥权之弊。末段化用《国语》典故作结,呼应司马迁“通古今之变”的史观。)